管家凄苦一语,也引得袁盎神情恍惚的点下头,又悠悠发出一声长叹。
只含泪一苦笑,便缓缓拱起手,对袁盎长身一揖;
而后便侧过身,朝着府内的马厩走去。
鼓足勇气,说完这段极具诡异色彩的话,那仆人又狠狠咽了口唾沫,也总算是将目光撒向身侧,茫然朝着车马方向走去的主君袁盎。
“生死,有命………”
很显然,这是曾经的‘太子启’私下接见豪杰,又或是单独宴请贵客的场所。
约莫半刻之后,老管家驾驭着一匹老马拉着的破旧马车,自侧门驶出,在吱呀吱呀的刺耳摩擦声下来到了府门外。
“朕这尚厨,可是连太后都赞不绝口,几欲想要调拨去长乐,都没能得偿所愿的~”
晁错一纸《削藩策》,立志要做汉家的商君,袁盎就站出来,全方位无死角的给天子启分析:诸侯藩王造反,朝堂中央是吃不消的……
“——太子尝尝这碗麦饭,也不是坏事。”
——我亲手换的!
但哪怕全世界都不当回事,此刻,正满带着惊恐看向车马的仆人,都绝不会有丝毫迟疑。
定定的看着其中一枚较大的碎片,嘴上也沉沉问道:“第几回了?”
语调阴沉的做出指令,待郅都领命离去,天子启这才深吸一口气,神情阴郁的望向刘荣。
“而眼下,册立储君太弟不成,便是太后,都有些责备我没有为梁王出力,更隐隐有些疏离我了……”
言罢,袁盎便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,双眸灰败的折了身,拖着脚步,回到了府门外的石阶上。
“再备车。”
“一开始是粟;”
鬼神之说,后世固然没什么人相信。
“车辙断一根,便换一根。”
沉声一喝,却引得马车周围的仆人吓得身形一颤!
下意识咽口唾沫,愣是头都不回,看都不看袁盎一眼,便呆愣愣的抬起手,食指指向马车下,连接两侧木轮的车辙。
“自那以后,朕和母后,便吃了足有三、四年的麦饭,只有逢年过节,才能有先帝、阿姊,还有梁王匀出来的半碗粟粥。”
怎么说呢……
甚至连后世的神棍,在这个时代都叫‘日者’;
技术好点的日者,更是基本都聚集在奉常的太史衙门,顶着‘国有神棍’的编制。
“陛下!”
“太子可想好了;”
“刺客身上,有梁王的符信……”
“我要去趟长陵邑,好生算上一卦。”
“直到先帝入继大统,朕做了太子,这才可以敞开独自吃粟粥,短短半年,就长了足有一尺多……”
直到袁盎不耐烦地一摆手,示意管家将地上的碎瓦收好,自己要带上,旋即便踏出了府邸正门。
“即刻派人回长安,禀奏太后:朕片刻便至。”
“后来被吕太后得知,便有一部分被换成了麦——美其名曰:宫里的马也得有饲料。”
“能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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