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一百九十七章 喧嚣_画堂春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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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御医进来了,净手,上药。

  药才抹上去,便是透骨的痒,痒的尹玉钊猛然睁开眼,抓起手边剑鞘便砸了过去:“这他妈什么东西,为何这般的痒?”

  他身下的胖厨娘也睁开了眼睛。

  床边没什么御医,替他涂药的是季明德的小厮稻生。摇着手里的东西笑嘿嘿道:“生豁麻,洒在伤口上,保证痒死你。”

  长剑慢慢顶上鬓角,来人宝蓝面的蟒袍,白衽,白肤,琥珀玉冠,在这肮脏,喧嚣,拂尘飞扬的旧屋子里,干净爽利的坐着。

  光影飞过他悬剑似的鼻锋,空气中絮尘漫天飞扬,他一双干净利落的锋眉下,微深的双眼,随着尹玉钊的目光扫来略狭,眸光如电,讥讽一笑。

  季明德手持长剑,,两颊深深的酒窝:“舅子哥总不肯叫我们夫妻有安生日子过,我能怎么办?杀了你?”

  尹玉钊不知稻生给自己涂的什么东西,结着痂的细肉丝丝作痒,又火又辣,钻心一般,痒急攻心,恨不能伸手去抓,偏偏鬓角叫季明德的长剑指着,他一动,季明德的剑便进一寸,穿肉而入。

  稻生给他涂的东西,是生豁麻。在民间,有种私刑,就叫生豁麻打人。用这东西打人,虽不及藤条会伤人的筋骨,但因其有毒,受刑之后皮肤会立马变的红肿,抽过之处,红疹疱体满布,惨不忍睹。

  非但形状丑陋,因其有剧毒,许多人挨打之后,痛痒难当,哀嚎惨叫犹如癞蛤/蟆的呱呱叫声,先是嘶心裂肺的叫,遍身不停的抓挠。到最后,声音渐息,呼吸慢慢停止,一个活人,不伤筋不动骨,只凭表皮之伤,就那么死了。

  尹玉钊痒痛难当,脑中嗡嗡直叫,闭上眼睛,汗自额间往外不停渗着:“你倒是杀来看看,你大爷我等着。”

  季明德贼阴阴的笑,身子略前倾,眸中瞳仁竖成一线,宛如玩弄垂死之鼠的狸猫一般:“若觉得痒,剥了身上那层羊皮,露出你恶狗的本性来,就不痒了,敢不敢?”

  在宝如面前假装着伪善,一点点骗取她的信任,骗她的心渐渐倾向他。季明德恨不能一把撕撸下这厮一身的皮,叫宝如看看,他有多么的黑心黑肺。

  尹玉钊背上的细肉上,那一层层的结痂被突然横生的肿块顶破,鲜血遍布,痒及骨髓,痛穿五肺,他疯了一般爬起来,两手在背上狂抓,抓出一道道血痕来。

  他身下那栗特妇人在他身上摸了一把,随即手指红肿高气,痒痛不止,伸着手便来撕季明德的脸:“那里来的恶人,你这般打我的孩子作甚?”

  季明德使个眼色,稻生一把扯起胖厨娘就走。

  恰就在这时候,楼梯上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。这是宝如,她分明说过今天不来胡市,明天在家里接待尹玉钊的,可她竟来了。

  要叫她看见自己这般欺负尹玉钊,可就完蛋了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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