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八四折、行闻祆除,书同谁付_妖刀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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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为经世济民——”

  “那你读几辈子也干不了。”萧谏纸冷笑:“我问的是赶考。”

  陈弘范会过意来。恁你读多少书都没法经世济民,读书只能做学问,混得不行就替人写写春联状纸。只有一种人才有机会经世济民。

  “为……为做官。”他红着脸嚅嗫道。

  萧谏纸点了点头。桌上酒盏都被取走了,碗筷连菜肴倒没怎么用过,老人翻起两只倒扣新碗,取手巾拭净,举起右手食中二指一招,远处伺候的仆役赶紧拿酒过来。萧谏纸满满斟了两碗,动作慢而审慎,带着主持祭礼似的肃穆庄严。

  陈弘范呆呆瞧着,完全搞不清状况。

  “你现下已经是了。”萧谏纸举碗,冲他碗缘一碰,仰头饮尽,倒转以示,才抱着大氅起身,踽踽行出琼林苑,背影孤绝,无人同列。

  “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
  后来的事陈弘范不记得了,甚至想不起喝了那碗酒没。回到落脚的客栈之前,他一路嚎啕大哭,沿途不时有人推窗诟骂,惹得犬吠频频,新科的状元爷丝毫不理会,尽吐胸中积郁。

  在陈弘范心中,始终抱着这个“做好官”的念头,知道自己是被期许的,不是撞了好运的街边狗。他尽量使自己所为不致偏离太远,身段永远能更柔软些;百姓不需要铮铮铁骨的清官大老爷,他们要的是刑名公正,罪罚相称,有时正义可以来得迟一些,但不会永远盼不到。

  萧谏纸是抱持着何等心思,将阿挛姑娘和那纸清册交给他,陈弘范既猜不了,也不想猜。安置好阿挛姑娘后,东海陆续传来消息:慕容柔押了迟凤钧,萧谏纸据说是姑射一党,灭了自家副手的口……不出数月间,两位故人俱入风暴,眼看是个你死我活的局。

  但迟凤钧的案卷明指萧老台丞是黑手,萧谏纸的清册里却无迟凤钧之名,最终决定了陈弘范的取舍。

  镇东将军虽予人“眼底难容颗粒”的酷吏印象,行事却意外地谨慎,平日里欺压抚司大人是一回事,拿人下狱则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此举几已等同论罪,也说明了迟凤钧欲嫁祸萧谏纸的急切。

  梁子同本就在萧谏纸的清册上,琉璃佛子则来自迟凤钧的名单,陈弘范将二者列上,正是为了让中书大人删除——没能让有司斧正的案卷,不是一份合格的好案卷,尚书大人深谙此道。

  这份案卷就算送入刑部,也不会成为定本。真正的意义,在于主导朝廷查案、乃至大审的方向。任逐桑沉吟片刻,似接受了陈弘范的说法,无意追究他隐瞒伪本一事,徐徐开口:

  “僧果昧留下。闯出忒大祸事,还闹出人命,不能循名责实,难以善了,这都没算流民围山的荒唐事。现场多少平望闻人,全是目证,不能失了朝廷公信。”

  “是。”这代表中书大人也无劝服娘娘的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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